老家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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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工作岗位,我顿感轻松了许多。常言道,无官一身轻,此话一点不假。这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要到老家去走走。去看看高龄的父亲,去与兄弟、兄嫂、侄儿侄女们拉家常;去呼吸带有泥土味的旷野上的空气;去品尝鲜活透亮的海鲜;去吃吃带有稻草灰汤味的粘着红豆的九层糕¨¨¨那滋味,那惬意,几十年了,现在仿佛又重新得到体会。

当夏日晨曦初露的时候,我踏着披带露水的杂草覆盖的小路,朝着大海的方向漫步。路的两旁,那碧绿的稻苗随着晨风起伏,似绿毯,似软缎,又像波浪,经过久旱之后的阵阵“踏浪”,稻苗越发显得滋润起来,它向人们频频点头,预示着丰收的年景;那绿得透黑的番薯藤,正在猛长、猛长,旺盛得连畦与畦之间的空间都没有了;那硕果累累的黄豆秆上,豆荚结得连叶子都看不见了,望着这鲜嫩的黄豆荚,仿佛有一阵阵的清香袭来,沁人心肺,那盐水煮着家乡鲜豆荚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那种感觉,与吃本地鸡的味道没有多少区别。我用力呼吸着旷野上带有农作物清香的空气,一阵阵舒适,一阵阵心旷神怡,我被陶醉了。长期住在城里的人们,你能体味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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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觉醒来,我想,下海捕鱼的人应该回来了。我小跑着来到大街上,来到这条属于家乡的老街上,两眼贪婪地搜寻着,只见路边摆着一筐筐刚从海里捕上来的海鲜。你看!那眼睛透亮、两腮透红、鱼鳞还闪着银光的凤尾鱼;你看!那晶莹剔透、瓜滚溜圆的水潺;你看,你看那白里透红的野生梭子蟹;你看,那细小细小的小跳鱼(永强人叫“兰胡丁”);你看,那活蹦乱跳的小白虾¨¨¨真是目不暇接哟!看到这一些,我马上想起,过去母亲经常用油炸凤尾鱼给父亲配饭的情景;想起了母亲用咸菜烧“兰胡丁”的味道,那味道,只有在老家才能品尝得到的。我提起买来的梭子蟹、水潺和凤尾鱼快步往家里走去。我煮熟了梭子蟹,又做了一碗水潺烧粉干,快快端到了父亲的面前。父亲喝了一口汤,连声说,鲜!鲜!真鲜真鲜!他接着问我:是刚从海上捕回来的吧!我的父亲,是个老渔民,他的大半辈子在海上捕鱼,七十多岁的时候,还挑着100多斤海鲜从海边回来,他对海鲜可是情有独钟呐!看着父亲品尝海鲜的神态,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在我童年的时候,当父亲出海归来时,我就提着竹篮子去分海货。渔货按人头分成若干份,孩子们围着渔货,欢呼着,跳跃着,大人们用稻草作成长短头,以长或短为序,每人就可分到属于你的那一堆渔货,透明度可以说绝对的高。家乡的海鲜呀,的确太诱人了;这不,现在许多城里人不都很喜欢到永强来吃海鲜吗?

夜幕降临了,丝瓜藤架下,大家围在一起,手里摇着蒲扇,谈天说地。门前的小河,虽不像过去那样清波荡漾,那样水灵,但“踏浪”过后的河风徐徐飘来,也还是挺可人的!小孩子们在瓜排下追逐着,笑着,打着,闹着,这番景象在我看来,确实是久违了,久违了!

夜渐渐深了,“踏浪”也过去了。这时一片蛙声却响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是那样的整齐,又是那样的动听;可能有人走动,隔壁阿洲家的黄狗也叫了起来,引来了河对岸的狗也跟着接应。顿时,蛙声、狗吠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部雄浑的乡村交响曲。我想,天底下没有什么音乐能比这更美妙,更动听了。伴随着这独特的交响乐,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家乡,我可爱的家乡,老家,我日夜眷恋着的老家,您永远是我的梦,您永远是我的情,我的心永远随着您的脉搏在跳动,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