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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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孩子们盼过年,除了盼吃盼穿盼玩,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盼年画。那时候过年,家家户户都要贴年画。一张张赏心悦目的年画,除了给新年带来喜庆的气氛,还预示着来年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大人们的脚步轮得就更欢实了。那时候的集市逢三六九开市,还剩最后两个集市日了,没采买的,得抓紧时间采购。也许是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大人们把注意力都放在采购吃的用的上,小孩子瞄准的则是玩的,采买年画就是其中一项。那时候年画市面上还很少有卖的,要买得去供销商店或书店,为能买到年画,人们早早就在书店门前排起长队,队伍一直从书店门口排到台阶下面很远的地方,有等得不耐烦的,不是大声嚷嚷,就是伸长脖子向前观望。每年买年画,都挤得我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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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十年代初,集市摊点上有了买年画的。图文并茂的年画,摆在地摊上,或挂在街巷两旁的墙壁上,摊主大声吆喝着:“年画,卖年画喽!”我正帮父亲采买年货,听到吆喝声,眼睛就止不住往那边瞅,父亲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就从兜里掏出五角钱塞到我手里说,去看看吧,看把你馋的。我拿了钱,转身就往年画摊跑去,常常在地摊前一蹲就是老半天,总也看不够。

那时候集市上年画的品种还比较单一,除了秦琼敬德门神画外,就是单张画和多张连格画。单张画大多是“年年有余”、喜鹊、寿桃之类,大张画有《胖娃娃骑鲤鱼》《春牛图》等,更多的是许多武侠小说画,如《西游记》《三国演义》中的人物画,以及《铁道游击队》《红色娘子军》等电影插图画。那时年画品种虽然单一,仍是我们的最爱。

记得有一年,眼看着快过年了,我家还没有买到年画,我哭丧着脸嚷嚷着,父亲也急得没了主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村里来了一位画师,说能画年画,我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父亲赶紧把画师请到家里,给我们画了几张年画,我记得画师给我们画了《水浒》一百单八将的年画,还画了《五谷丰登》。画师的画栩栩如生,引了八方邻里来我家观看。阴差阳错的,那年我家的年画反倒比往年丰富了许多。

我印象最深的一幅年画是《老鼠娶亲》,至今回想起来,还令人神往。那幅画是在外地工作的一位亲戚腊月返乡过年时送给我们的。画面描绘了一只大腹便便的老鼠迎娶苗条新娘的有趣场面,年画构图生动,喜庆活泼,唤起了人们的无限遐想。

贴年画,仪式感最强的是中堂的年画,讲究庄重大气。通常不是一个大大的“福”字画,就是一整幅“寿”字画,有时干脆就是一个童颜鹤发的寿星老。还有贴毛**席画像和毛周朱“三老”画像的。表达了人们对领袖的怀念,也预示着一家人来年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进入九十年代,年画的品种越来越多,质量也有了很大提高,过年时人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进入新世纪,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人们对年画的热衷度逐渐减弱。即便如此,过年贴年画这一习俗仍旧是人们除旧迎新的一种方式。

腊月三十贴年画,大年初一过大年。正月初一天一亮,孩子们穿上新衣,呼朋引伴,喜气洋洋地走东家串西家,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欣赏着每家每户的年画,叽叽喳喳地品头论足,好不热闹,到处都洋溢着浓浓喜庆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