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植树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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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又到植树时节,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玉兰含苞,柳丝摇曳,心中便泛起层层绿波,也想扛一把铁锨、拿一把锄头走出去,在河堤旁,或者山坡上,栽一棵树,植一片绿。就像小时候一样,跟着老师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栽植下一大片果树,夏天在树下乘凉,秋天上树摘果子,那个惬意劲儿,着实让人怀念。

植树去!想必不少人也和我一样,有着这样的念想。可有几个人能付诸行动呢?且不说天气还是忽冷忽热、暖中带寒,单就一摊子的琐事,就弄得人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情去干那玩意呢?植树的念头只能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而已。好在这个时节,万物复苏,对着泛青的绿树拍几张照,也算是问候了这个春天的满眼绿色吧。

记得前十几年,每到植树节前夕,林业部门就要给各单位分配植树任务,任务大小根据单位的人数而定,人多的单位任务重,人少的单位任务轻。那时候,不管任务轻重,人们植树的积极性都很高,干部职工扛着䦆头,提着水桶,喊着号子,唱着歌儿,走在植树的路上,那个乐呵劲儿,不像是去参加劳动,倒像是去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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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植树地点,一般都是在鸡冠山上,也去烈士陵园。记得那次植树,正值雨后,山高路滑,走在山坡上,脚下打滑,一不小心就会滚到荆棘架里。即便是这样,人们都是争先恐后着去干,从来没有偷懒耍滑的。从鸡冠山下来,又去烈士陵园。地上满是烂泥,脚一踩上去就拔不出来。大家不搀我,我扶你,硬是咬牙在陵园里植下了第一片绿。日后去烈士陵园举办活动,或是清明节去给烈士扫墓,就会想起在这里植树的情景。现在树已很高很大了,陵园里的绿化面积也成倍增加,要想找到哪棵曾是自己亲手栽植的,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找不到也不要紧,那棵树长在那里,陪伴烈士长眠,也就够了。

再后来,遇到较大规模的植树,都是采取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承包给专业的绿化机构,机关干部职工外出植树越来越少了。每到清明前后,我都要抽出时间回乡下老家,在先辈的坟前植几棵树,有时是几棵松树,有时是几棵柏树。之后带儿子回去上坟,我总会骄傲地告诉儿子,那些是我植的,那些是先前就有的。我想告诉儿子的是,在祖坟植树,植的不单单是一棵树,而是对祖先的一种情感,一份思念。

每逢植树季节,我心里莫名地就会怀念起家乡,眼前就会浮现出老屋房前屋后的树木:场院边上的那棵柿子树,猪圈旁边的桃树、李梅树,场院塄坎下的那些核桃树……想起它们,就会想起父母,想起那些逝去的旧时光。父亲爱绿,每年都要在集市上买回成捆的山茱萸苗木,栽植在自留地和承包地中,既保护了水土,也增加了收入。母亲手巧,在菜地边种绿植做成栅栏,远远望去,像一道道绿墙,漂亮又养眼。而今,曾经的一切还在,似乎又不在。那温馨的老屋,那袅袅的炊烟,那葱茏的绿植,唯独没有了父母的身影。在与不在,我只能把他们深深地埋在心里了。

植一片绿,就是延续了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只有生命之树常绿,生活才有韵味,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