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暑假时,与好友在电影院已看了一遍,这是一部由秦海燕导演,佟丽娅、吴昱翰主演的有关家暴与婚姻的新电影,除了震撼就是压抑与痛苦,心脏被紧紧攥着,喘不过气来。当时没有提笔是觉得没有把握能用文字表达出来,而今重温,身体还是不住地颤抖,气愤、痛恨、悲哀、叹息、无助,还有太多太多。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并一分一秒地把有关家暴的一部电影看完。动笔前,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真的要再看一遍吗?因为电影中有太多镜头,我不忍也不愿再看,但心底已有声音替我做出了决定。电影开头是大片金黄的阳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念念(哥哥)与菲菲(妹妹)追逐打闹,温暖而幸福,或许任谁都会爱上这个温暖的小家。镜头一转,陈敏(女主)与陈均(男主)在打离婚官司,意料之中,失败了。陈敏的代理律师是一个刚来的“菜鸟”小女生,她建议陈敏先回家,双方都冷静一下,若六个月后她还想离再来。
三年前一切都很好,到底怎样才能看清一个人呢?
陈均在追求徐敏时,对她百般体贴细致,对她父母也极其孝顺,对周围人都彬彬有礼,永远一副温柔敦厚老实人模样。但在徐敏拼命工作后,一切都变了。他责怪她为什么深夜回家,看不见她为了拉客户拼酒到吐,看不见她早出晚归只为了让小家富裕,看不见她眼底的疲惫。他一直是病态的占有欲与变态的爱。在一次徐敏晚归后,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头一次又一次地往墙上撞。这次她报警了,但警察到来后却只登记身份,并未进行进一步调查,并且菲菲害怕地哭出声来,徐敏只好作罢,这大概是伏笔吧,孩子永远是她的软肋。
随后,她找到她的代理律师李小萌,要求再次上诉离婚。陈均是学药学的,懂人体构造,因此每次家暴他用毛巾勒住徐敏的脖子,无论是抽打她还是撞她的头,他都会避开致命部位,并且知晓如何在验伤时无法认定是家暴所致,这便导致了证据不足。之后徐敏在家中秘密安装摄像头想取证,未曾料到陈均早已在家中安装了,他发现后将徐敏拖出门外,镜头一转,漆黑中只剩撞击声与狗吠。
为了躲避陈均,她只得暂住李小萌家,这个房子是合租的,既小又破,她从外地来这想闯一闯,目前还留在小律所,这起离婚官司是她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初入职场的女孩颓废地靠着墙吐槽再做不出成绩就只得回老家相亲了,徐敏温柔又坚定地望向她“每个人都是最好的。”她们挤在小床上讨论离婚需要的材料,细碎的月光照在她们身上,半明半暗。李小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徐敏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每次念念睡不着她便会这样,会使人陷进密不透风的安全网中,渐渐地、渐渐地放松下来。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陈均开车去法院门口堵徐敏 ,大庭广众之下把她往车上拽,对小萌还有其他人推搡,很快视频流传到了网上。他的车内放有硫酸,足以构成杀人未遂,最终二人终于顺利离婚,只是徐敏只争取到了一个孩子的抚养权,李小萌说争取不到两个的,太难了,她没有帮她,此事后,她去了更大更好的律所。
在一家老旧的泛着森森冷光幼儿英语机构门口,一位面色蜡黄、发如枯槁、眼神呆滞、了无生气的女人静静坐在长椅上,这是李小萌与徐敏的再次见面。询问之下,她才知道徐敏竟与陈均离异同居了。时隔六个月。
离婚后的陈均发疯地无所不用其极逼迫徐敏回到他身边,她一躲再躲,直到念念倒在血泊中大声喊着“妈妈”,幸好只是手臂骨折,试问哪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如此惨状不会崩溃?她把所有的错归咎于自己,她只能认命,因为还有孩子啊,她爱他们。之后,她过上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终于在她无意识地推倒了念念,后醒悟过来抱着他失声痛哭,她已经被陈均同化了。而当晚,陈均强奸了她,如果再有一个孩子便能彻底困住她。
危险总潜伏于漆黑的夜中,客厅偌大的鱼缸闪着幽幽蓝光,大片水草随意垂落,濒死的金鱼不再挣扎,缓缓浮上水面,翻着白色肚皮。卫生间还未拧干的毛巾错落有致地搭在台子上,一滴接着一滴,嘀嗒、嘀嗒。
再次开庭,被告人徐敏被指控犯有蓄意杀人罪。那天晚上,她捞起鱼缸中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陈均,直至他血肉模糊后,她又切开了他的大动脉,罪行属实,她不置一词。(柴静的《看见》中也有关于家暴的文章,其中有与徐敏类似的行为,大家可以看一下)直到李小萌提供新的人证与物证,她从大公司回来了,她要帮她。陈均死后,徐敏被网暴,“他们”说:“不就是离个婚吗?”“都有两个孩子了不至于吧”“女的神经病吧真残忍”“杀人偿命”等等,他们手里都拿着刀,试图将她凌迟,他们还去小萌家门口贴字条,往她身上扔臭鸡蛋,她不在乎,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徐敏证实家暴并且减刑。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女性,或许是因为良知,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的那句“你是最好的。”
新的人证是念念。看见他那刻,徐敏腾地站起来,挥舞着带着镣铐的双手崩溃的大喊“让他走”,作为母亲,不想这样。念念看着妈妈,轻轻地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说“我愿意”。他目睹了每次爸爸家暴妈妈的全过程,这次他想站出来保护妈妈,孩子也可以是母亲的盔甲。新的物证是监控。于是一位女性的伤疤暴露得一览无余,这就是所谓的之前离婚要求的“证据”吗?最终,徐敏被判了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部电影的排片并不好,但值得所有人去看。其中有非常多日常生活的镜头,“徐敏”也许就是千千万万个女性中的一个。片中非常讽刺的是徐敏的婆婆露出的胳膊上被烟烫的疤痕,她也是受害者啊,可她却又加害自己的儿媳妇。影片最后是一段采访,都是经历过家暴的女性,她们被语言攻击,精神侮辱,被殴打至失明,有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有的已经离婚了,有的为了孩子仍在忍耐,你看,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所以如果无法看清一个人,只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希望法律不要再是一纸空文。
所有女性,首先都是你自己,再是其他身份,无论何时,都请保护好自己,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