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时候,中国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物质不是很丰富,买粮买肉买布……都是要凭票购买,而且还要排队。那时,成衣很少(有,也很贵),大部分家庭都买布做衣服,买毛线织衣服裤子,家家户户在聊天过程中,手里的毛活就完成了。我先生,有件毛衣,袖口和衣摆处,3条不同深浅的毛线,构成渐变色。我夸婆婆新潮,婆婆说:男孩长太快,来不及重织,只能不停接线。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中国进入市场经济时代,物质丰富了,大家进入了买买买的状态。老一辈们不再被这些辛苦劳作捆绑住。我老妈也不例外,曾经的手艺都放下了,说是解放劳动力。我上高中期间,老妈心血来潮要给我织件白色的毛衣,有V型翻领和拧花图案的那种,她说:今年秋天你能穿上。当时,距离立秋,还有近3个月的时间,按照老妈以前的速度,绝对是轻轻松松,属于那种闭着眼睛也能做完的。现实是,这件毛衣,我是在第二年的秋天才穿上,而且,原计划的正面满幅拧花图案,也被精简为一条。同学曾夸奖说简约,我说:那是我妈偷懒。
现在,钩织成为了一种兴趣和消遣。
我关注「苏苏姐家」公众号,是缘于一个朋友想学钩针做东西,我咨询了一位钩针手作达人,她推荐给我。我浏览了一下公众号的内容,针对零基础和小白,有图示,配有详细的视频演示,更为重要的是,每个作品还有材料包。我放心地转发给朋友,自己时不时浏览一下内容。浏览多了,我也感觉技痒,怀念以前自己钩围巾的时光。终有一天,我忍不住下单,入手一个小怪兽包的材料。
好久不钩东西了,手还真是生得厉害,钩线的松紧也把控不了,加针的位置控制不好。我只好先用其他毛线练习一下,恢复一下功力。当手上的感觉回来一些,我才敢取出材料包中漂亮的渐变色毛线,开始我的钩织手作。
历时几天,好不容易完成包身和各个部位零件的制作,闺女有点鄙视我的动手能力,时不时瞅瞅我的进展,还对我买如此卡哇伊的材料包表示不解。她问我:「你这个包做完了,什么场合背呀?你有搭配这包的衣服吗?」我笑答:「我不用,给你做的。」闺女听罢,喜笑颜开地,视察工作变成了督促。
就剩上口金和包带了,我多次比划,总感觉不太对。闺女过来,煞有介事地讲解了一下重点,她说网上都有教。好吧,我也是看的视频,你说的理论,我也都知道。没别的,多动手尝试吧。先找好4个固定点,然后逐一缝合,虽然上得有点儿歪,但整体效果还行。至少闺女说不错,并高兴地将包包收走了,同时收走的,还有我的工具和剩余材料。
北京疫情反复,各场所管控严格,闺女的有些课程暂停了。我也随着拥有一个难得悠闲的周六。翻出以前的存货,有一团淡蓝色毛线,是我以前织围巾剩下的,还有一团驼色毛线,记得是我跟老妈讨要的线头,忘记是我的毛衣还是毛裤的剩余材料了,衣服早已没有了,只剩下这一团毛线头。嗯,就用它们钩一个敞口小包吧。别问我为什么选择双色,哈哈哈,其实是因为一团毛线量不够。
积累了第一个作品的经验,在钩织第二个作品的时候,速度明显上去了,不用看视频学习,图纸也就扫了一眼,基本就是靠记忆和感觉去做了。在宫崎骏和久石让的音乐背景下,我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大功告成。把喜爱的海象和波妞玩偶放进包中,和我的大海豹合个影。
当钩织成为了一种兴趣时,它除了作为消遣打发时间之余,还具有治愈效应:沉浸在一钩一织的手作中,人的内心是平静的,喜悦的,毫无杂念的。
又下单买了新的材料包,这次是我和闺女一人一份。入坑的节奏呀。